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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本都应该是冷心无情之辈,却意外动了心,懂得了情。</p>
  而最后的结果,却又都不好。</p>
  江梓念心中微叹,他分明知道那个梦境中的人就是他自己,他却怎么也无法将他自己与梦中那般完全当作一人。</p>
  或许这消失的近乎万年的记忆,或许这几世的轮回早已将他变得与那个天界的他有太多的不同,又或许,他如今本体不全,或许并不称作完整意义上的他。</p>
  江梓念将熬制好的药端到邶清如的屋子里。</p>
  邶清如依旧没有什么精神,气色苍白。</p>
  他端起药碗,坐至邶清如的床边,继而舀起一勺喂到邶清如唇边,邶清如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而后轻抿了一口。</p>
  这两日邶清如旧疾又复发了,原本已然渐渐痊愈的伤口却又崩裂了开来。</p>
  江梓念见他面色较前几日越发难看了,心下却也一阵忧虑。</p>
  他观邶清如眉眼间一直笼罩着若有若无的阴郁之色,他再三思索,这次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师父可是心中有何烦闷之事?”</p>
  邶清如听他此言,原本吃过药又阖上的双眸,此刻却不由得慢慢睁开。</p>
  邶清如寒眸冷冽,此刻这般注视着江梓念,他此番虽是病中,姿容间带了些病弱之感,但唇色如莲,眉目清寒,神色带了些极淡的矜持与清绝孤冷,江梓念猛地对上他的眼眸,竟是也不由得被他这等如雪的容色看得心中微微一动。</p>
  他在专注看着某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不由得叫人被其出尘的容貌弄得心中一颤。</p>
  若是他这般冷面之人能微微笑一笑,更是叫人觉得世间万物都骤然失色。</p>
  邶清如盯着江梓念看了许久,最后收回了自己的眼眸,轻阖了下眼眸,似是有几分疲倦地说道:“并无。”</p>
  江梓念知道邶清如并不愿意去说,便道:“师父烦心之事....可是与我有关?”</p>
  邶清如又不由得睁开眼看了他一眼。</p>
  江梓念见他一直未曾说话,正想要离去。</p>
  这次邶清如却并未再缄默,他开口,声音了有些喑哑,道:“与你有关如何,与你无关又如何?”</p>
  江梓念微微垂眸,面上的神色亦多了几分复杂。</p>
  他道:“若与我有关,师父若有用得上我的...”</p>
  江梓念神色渐渐认真了起来。</p>
  “我自当竭尽全力。”</p>
  这话说出来简单,但真的做起来,却并不那么简单。</p>
  邶清如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而别过眼眸,他如雪的面容之上依旧那般孤傲清绝。</p>
  良久,他才道:“我心魔未解。”</p>
  他说起此处,眼眸中疲倦又深了几分。</p>
  这么多年,邶清如被心魔折磨的心神疲惫。</p>
  他清心修炼,净心修行,心魔却愈演愈烈。</p>
  邶清如蹙了蹙眉,继而眉眼间却多了些江梓念看不懂的幽深之色。</p>
  他别来过脸又看着江梓念道:“你要帮我?”</p>
  他那般认真而冷肃地问他。</p>
  几乎是一瞬间,江梓念便想起了那日在那穴内旖旎的一幕幕。</p>
  邶清如那时对他说,他的心魔,唯有他可以解。</p>
  江梓念看这邶清如,他怔然了一下,继而面上染上薄红。</p>
  “那心魔与我有关...?”</p>
  他说这话的语气淡淡,但似乎想要遮掩自己的冏然,但他此刻面色如朝霞映雪,那面上的一点绯色叫邶清如看了好一会儿。</p>
  邶清如的眸色带了依旧清冷干净,仿佛他们此刻谈论的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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