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朝容章的石像拜了两拜。</br></br> 而后叶遥道：“再会。”</br></br> 丘天翊挥手：“再会。以后说不定我们能在凡间碰见呢！”</br></br> 叶遥笑道：“那我必定找你算卦，记得开熟人价。”</br></br> “那是一定的。”丘天翊欣然点头，又看了看杜霰，眨眨眼嬉皮笑脸道，“仙侣还有半价优惠哦！”</br></br> 叶遥：“……”</br></br> 他飞速看了一眼杜霰，见杜霰虽没说什么，脸颊上已有若隐若现的粉红。</br></br> 双方相背而行，丘天翊转身回山门内，叶遥与杜霰并肩下山。</br></br> 等丘天翊走远了，杜霰脸上的红晕也消失了，他坦然牵起叶遥的手，问：“师尊，我们坐飞车回去？”</br></br> 叶遥牵紧他的手，点头：“好。”</br></br> 第81章 玉不是这么用的！</br></br> “师尊，你这个乾坤袋里怎么什么都有？”</br></br> 天虞山的飞车从南荒魔界上空起飞，平缓行驶在云间，慢条斯理，优哉游哉。车内，杜霰闲来无事捣鼓起叶遥的乾坤袋，说是要帮忙清理东西。</br></br> 他背靠着叶遥的肩膀，发尾的流苏扫过叶遥的脸。</br></br> “这是什么？”他拿出一个几本书厚的木箱。</br></br> 叶遥瞥了一眼：“打开看看，我也不记得了。”</br></br> 杜霰于是依言打开，木箱里弥漫出一股又酸又甜又辣的味道。叶遥探头看去，顿时想起来了：“哦，十几年前在一个渝州小县城住过一段日子，很喜欢那里的姜糖，临走时怕吃不到了就囤了一箱。”那味道闻着太怪，他窘道，“坏了，扔了吧。”</br></br> 杜霰盖上木箱，放到一边，道：“那等有空了，我们一起去渝州找这种姜糖吧？”</br></br> 说着，他继续往乾坤袋里摸，掏出另一个东西：“这个呢？”</br></br> 叶遥看了一眼，忙道：“这个不必扔，是前几日迟舒才给我的一块暖玉，说戴着可以暖身体的。”</br></br> 那是一块据说在昆仑山上打造出来的奇玉，呈捣槌形状，光泽透亮，散着微微暖意，摸着确实舒服。杜霰把它放在手心把玩许久，转了几番。</br></br> 叶遥见他若有所思，便问：“怎么？”</br></br> 杜霰抬眸，弯起嘴角，眼底蓄起清澈笑意：“嗯，确实很有所用处。”</br></br> 他把暖玉放在小案上，又从乾坤袋里摸索出几本书。</br></br> “……《诗经》？”他翻弄这这本书，顺势卧倒在叶遥怀里，枕着叶遥的大腿，笑嘻嘻道，“师尊，你教我念这个吧？”</br></br> 这一册《诗经》是三百年前某一次叶遥买给杜霰看的。记得那时也是在较为宽敞的马车内，十四五岁的杜霰趴在书案上，叶遥一句一句教他读，那些缠绵悱恻的句子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透着一股正经，可杜霰却说那说的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br></br>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叶遥捧着书，缓缓念道。</br></br> 杜霰跟着念，手指缠绕着叶遥的发丝。</br></br>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br></br> 杜霰枕着叶遥的大腿，念完最后一句，忽然抬手别开叶遥拿书的手，直直看入叶遥眼里：</br></br> “师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br></br> 叶遥把书搁在案上。</br></br> “你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到。”叶遥道，“在早前那些年，我的志向是自创一套剑式。再后来，我把聚齐容章的神格当作毕生目标。如今这件事情忽然都不需要做了，我倒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打算。如果说有的话……”</br></br> 他停下来。</br></br> “嗯？”杜霰追问。</br></br> 叶遥伸了个懒腰，笑道：“那就是与你一起。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br></br> 杜霰跟着轻笑，进而却眸光一顿，皱眉道：“那不是反过来了？以前都是师尊去哪里，我便去哪里的。现在也一样，不能反过来。”</br></br> 叶遥一愣：“那要如何？”</br></br> “这样吧。”杜霰一只手环住叶遥的腰，“师尊，你就说你现在要回碧溪湾，我便说我要跟着你。明日你说要去天虞山，我就说我要跟着你。”</br></br> 叶遥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明白话里的意思，顿时觉得好笑，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br></br> “不行么？”杜霰反问。</br></br> 行是行，只是为何要装作这样子？难道这是叶遥不知道的最近流行的一种游戏？</br></br> 叶遥又想起从前杜霰一些令人费解的作为，挑眉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把我绑在你身边呢。”</br></br> 杜霰一顿，坐起来：“那也可以试试。”</br></br> 叶遥急忙摆手：“不必了。”</br></br> 杜霰将下巴搁在叶遥肩膀上，双唇轻轻蹭着他微红的耳朵，头发和睫毛一下一下撩扫着他的脸颊。</br></br> 云间的风穿过车帘，杜霰的话再风里轻轻盘旋。</br></br> “那除了碧溪湾和天虞山，师尊还想去哪里？”</br></br> 叶遥道：“嗯……看看天虞山最近接到些什么委托，无论大小，事无巨细，都可前往。”</br></br> “那我跟着师尊。”杜霰道。</br></br> 叶遥想了想杜霰以往做的事，继续道：“嗯……再到处走走，最好往妖魔出没或虎饱鸱咽的地方走，惩恶锄jian，净化凶祟。”</br></br> “那我跟着师尊。”</br></br> 杜霰说完，突然环住叶遥的腰，双手一紧，把叶遥抱了起来，掰过他一条腿，把他整个人放在自己大腿上。</br></br> 两个人顿时贴得很近，衣裳与衣裳摩擦纠缠，生出一阵难以掩藏的热意。杜霰拖住叶遥的腰臀，轻轻啄着叶遥的下唇和下巴。</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