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他也是大小姐的退路（日万求订阅）
第364章 他也是大小姐的退路（日万求订阅）
“骑手调度系统优化得怎么样？”许温主动问道。
万志调出实时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闪城的骑手定位点：“按你说的，我们在高校区和写字楼增加了备用骑手，现在高峰期也能保证30分钟内送达，另外，美团那边至少有二十个骑手今早跳槽到我们这儿，都是老手。”
许温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放松。
正休息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是顾星若打来电话：“我爸刚问我，你是不是会算命？怎么每次都能精准反击？”
许温轻笑一声，回复道：“告诉他，这不是算命，是算人心。”
他并不会算命，只是知道点未来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是他的秘密。
现在只需要装逼就好了。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她并未理会许温的装逼，飞快问道。
顾星若很怕闪城倒在美团前面。
毕竟这是她和许温的心血。
但现在好像不用她再担心了。
许温声音沉稳，听着就让人安心：“是的，再等几天都可以开庆功宴了。”
闪城这边的氛围逐渐恢复平静。
美团临江分部却越来越热闹。
总部审计组的突袭行动来得迅疾而无声。
清晨七点三十分，当黄建刚还沉浸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审计组组长林涛已经带着十二名专业人员站在了美团临江分公司的大门前。
保安刚想阻拦，林涛便亮出了总部签发的紧急调查令，钢印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办公室里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这戏剧性的一幕。
审计人员鱼贯而入时，前台的咖啡机甚至还在冒着热气。
黄建刚接到电话赶到公司时已是九点十七分。
他西装革履地推开玻璃门，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浮肿，却迎面撞见财务主管正被两名审计人员围在电脑前。
打印机正在疯狂吐纸，每一张都印着触目惊心的红色标记。
“这不可能.”黄建刚的嘴唇颤抖着，公文包“啪”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林涛从会议室走出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纸页边缘还在发烫：“黄总，解释下上个月转入你小姨子账户的87万商户补贴款？”
与此同时，临江早高峰的地铁里，无数手机同时弹出了《财经周刊》的推送通知。
记者精心炮制的长篇调查《补贴大战背后的黑洞》配着九宫格图片瞬间刷屏。
第三张照片里，是黄建刚和情人幽会时候的场景。
微博话题#美团经理克扣骑手血汗钱#在上午十点零八分冲上热搜时，相关讨论已经突破二十万条。
许温选择在这个微妙时刻接受了记者的专访。
采访地点正好是他的办公室
他穿着简单的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当记者问及对近期行业乱象的看法时，许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商业竞争应该有底线。”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他的脸上：“我们始终相信，真正的竞争力应该来自产品和服务，而不是.”他恰到好处地停顿半秒。
“某些见不得光的操作。”
这段采访视频在各大平台播放量半小时内突破百万。
许温的微博号也专门转发了这条采访。
闪城敏锐抓住了这波流量。
下午三点整，官方微博发布#安心外卖#话题，同步上线了“商户资质全透明查询”功能。
他们在演示视频里展示了新功能。
用户只要长按店铺logo三秒，就能看到该商户的食品安全评级、厨师健康证有效期等二十多项数据。
更绝的是闪城在骑手端同步更新的“阳光账单”功能，每个骑手都能实时看到自己每单补贴的精确到分计算方式，与美团爆出的“糊涂账”形成鲜明对比。
商户端的风暴来得比预期更猛烈。
晚上八点，美团临江分公司灯火通明，三十七家合作商户的代表挤满了会议室。
带头的是做了十五年小龙虾生意的张老板，他拍在桌上的不是解约函，而是厚厚一迭未结清的补贴申请单：“三个月了！每次问都说系统升级，原来钱都被你们黄总拿去养小三了！”
美团运营总监的辩解淹没在商户们的怒吼中，不知谁喊了句“找闪城去”，人群顿时像退潮般涌向电梯。
闪城连夜启动的“商户紧急援助计划”像一场及时雨。
承诺48小时结款，超时按日息0.05%赔付。
大批美团的独家商户选择开通闪城渠道。
黄建刚的最后挣扎发生在次日上午十点。
他试图通过私人关系联系某媒体大佬翻盘，电话刚接通就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堵在了公寓楼下。
五十多部手机镜头记录下这个男人如何狼狈地摔倒在台阶上，定制西装的肘部擦出破洞，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
同一时刻，美团总部的危机公关会议正在进行，投影仪在墙上投出六个血红大字。
“切割，立即，彻底”。
美团临江分部的混乱局面彻底爆发后，许温在闪城总部召开了一场公开的媒体发布会。
会议室内座无虚席，各路记者早已架好摄像机，闪光灯不断闪烁，等待这位年轻的ceo公布最新数据。
许温站在台上，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清晰展示着“三维评级系统”的监测结果。
美团临江地区的订单投诉率高达15.3%，而闪城的投诉率仅为2.3%。
“这不是简单的数字对比，投诉率背后，是用户体验的真实反馈，也是平台运营能力的直接体现。”许温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至详细的数据分析图表，美团的投诉主要集中在配送超时、餐品质量问题以及补贴未到账等方面，而闪城的投诉则多为个别骑手服务态度问题，且处理效率极高，平均解决时长不超过2小时。
台下的记者迅速记录，有人举手提问：“许总，美团的高投诉率是否与其近期内部混乱有关？”
许温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出一组数据：“从‘三维评级系统’的监测来看，美团临江地区的运营质量在黄建刚事件爆发前就已经呈现下滑趋势，而近期的事件只是加速了这一过程。”
他顿了顿，语气略带深意：“商业竞争的核心始终是用户，如果平台无法保障最基本的服务体验，再多的补贴也留不住人心。”
发布会结束后，闪城趁热打铁，联合临江市消费者协会正式推出“先行赔付”制度。
该制度规定，用户若在闪城平台下单后遇到餐品质量问题或配送严重超时，经平台核实后，无需与商户扯皮，闪城将直接向用户先行赔付现金补偿，金额根据问题严重程度从10元至全额退款不等。
相比之下，美团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由于临江分部的财务问题被曝光，总部紧急叫停了原本计划的大规模补贴，资金链骤然吃紧，根本无法跟进闪城的“先行赔付”制度。
更糟糕的是，美团此前为了抢占市场，已经向商户承诺了高额补贴，如今不仅无法兑现，还因黄建刚的贪污案导致商户集体倒戈。
许多原本与美团签订独家协议的餐饮老板，纷纷转向闪城，甚至主动在店铺门口挂上“本店已入驻闪城，欢迎下单”的横幅，生怕消费者误以为他们仍是美团阵营的一员。
美团总部的高层震怒，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最终，为了挽回声誉，美团决定彻底切割与黄建刚的关系，不仅将其移送司法机关，还主动配合调查，提供了一系列内部证据。
法庭上，黄建刚面色灰败，面对铁证如山的数据和钟明作为污点证人的指认，他最终当庭崩溃，承认了自己挪用公款、篡改数据的事实。
庭审结束后，媒体蜂拥而上，镜头前的黄建刚早已没了昔日的嚣张气焰，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美团临江分公司在经历这场风波后，被迫大规模裁员，业务急剧收缩，最终只能龟缩回自己熟悉的团购领域，彻底退出了与闪城的外卖市场竞争。
而闪城则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了在江省的市场份额，订单量再创新高。
办公室里，许温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顾星若站在他身旁，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美团彻底退出临江市场了，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向全国扩张了？”
许温转过身，目光深邃：“不急，先消化好眼前的胜利。”
顾星若撇撇嘴，但心里明白他说得对。
在这么多事情中，他好像从来都没错过。
她和许温并肩而立，轻声道：“至少现在，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
洪景实业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许温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不断跳动。
前两次他来这的时候都有顾星若那个“小秘书”陪同，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来。
顾洪这次只叫了他，并且特地叮嘱他不要让顾星若跟着。
电梯门无声滑开时，顾洪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
办公室依旧和许温记忆中一模一样。
欧式的装修风格中混杂着一个完全不搭配的火炕。
“来了？”顾洪没有转身，手里转动的紫檀手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明明是夏季，但办公室的火炕却烧的正旺。
头顶上的中央空调呜呜作响，不断吹出冷风。
许温猜测顾洪或许是那种喜欢开着空调盖被子的人。
他注意到炕桌上摆着两杯茶，碧绿的茶水在玻璃杯里舒展，热气已经变得稀薄。
许温也不客气，他径直走到火炕边坐下。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顾叔叔找我是为了美团的事？”
顾洪终于转过身，眼角笑纹里藏着锋利的审视。
“临江日报的专访我看了，‘商业竞争应该有底线’，这话说得漂亮。”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突然将平板电脑推到许温面前，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黄建刚被记者围堵时摔破西装的狼狈画面。
许温没有碰平板。
火炕的热度透过裤管传来，上头还有空调不断吹出来的冷气，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美团自己埋的雷，我们只是恰好点了引线。”他淡定回道。
“恰好？三批证据分开发给审计部，媒体爆料和骑手谣言同步发酵，连’猜你想吃‘功能都提前上线，这局棋你至少布局了两个月。”顾洪突然大笑，笑声震得茶杯里的水面泛起涟漪。
许温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说这都是他临时想的，证据也是不就前才巧合拿到。
这就有点不给大佬面子了。
他只好谦虚的回道：“您过奖了。”
许温端起茶杯，水温刚好是可以入口的温热。
这让他确信顾洪是掐准了他到达的时间泡的茶。
“闪城只是运气好，赶上美团内部分赃不均。”他继续说道。
顾洪突然倾身向前，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声音不高不低。
没等许温回答，他又继续说道：“你把这一切都变成了多米诺骨牌，最后只是轻轻一推。”
“江省只是个小池塘。”顾洪突然转换话题，从炕桌抽屉取出份文件。
许温瞥见扉页上写着“全国扩张可行性分析”。
这大概是顾洪手下的人做出来的。
也就是那些在会议室提问他的人。
“等走出江省，各个大厂，还有那些地头蛇的盘根错节，洪景在长江城市线上的物流网络，倒是能帮闪城省不少力气，你可以借着这些物流网络，慢慢往大城市覆盖。”他意味深长地摩挲着文件边缘。
火炕的温度突然变得灼人。
许温想起李卿云的警告。
顾洪给的每份礼物都标着隐形价码。
他假装整理袖口，避开对方压迫性的视线：“闪城还是想先夯实本地市场。”
顾洪点点头：“你想要慢慢来是好事，但我记得你在企划书上也说过，在外卖这块市场上，时间不等人，对手很快就会追上来，我觉得你需要再加快点速度。”
许温并未着急回复，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十三中要搬去开发区吗？”许温突然问道。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确认一下这件事。
因为他的重生，很多事和很多人都跟着改变了，但这件事绝对是最大的。
顾洪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放下茶杯时故意用了点力，瓷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实业的事你不懂，人又不是全能。”他冷声道。
这个回避太过明显。
许温想起陈天宝电话里说的“两万一平内部价”，又想起保险箱里那个记载着顾洪海外离岸公司的u盘。
火炕的热度突然顺着脊椎窜上来，他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寸。
“我老了。”顾洪毫无预兆地叹息，手指无意识抚过相框。
这个动作让他袖口上移，露出手腕内侧的褐色老年斑。
“现在是你这样的年轻人的天下。”他说“年轻人”时目光扫过许温的左手，那里戴着顾星若送的戒指。
秘书的敲门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顾洪已经恢复成那个无懈可击的商界大佬，仿佛刚才的短暂失态从未发生。
“让她送你。”他起身时整理西装的动作像在穿戴铠甲。
再次走进电梯时，许温透过缓缓关闭的门缝，看见顾洪正站在落地窗前凝视城市。
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却让身影在玻璃上的倒映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十三中搬迁这件事的真相。
秘书并未带着他从正门离开，而是又一次带着他来到那部秘密电梯。
等电梯的途中，秘书又说了一遍密码。
许温没忘，但他还是安静的听着。
他感觉，顾洪好像生怕他忘了这件事一样。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许温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顾洪对闪城不同寻常的关注，他的大额投资，还有那个被刻意回避的问题。
所有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景：顾洪在给顾星若铺退路。
而自己，或许也是这退路的一部分。
许温已经嗅到了危机。
怪不得李卿云要特地约他吃饭提醒他。
他感觉自己正在经历许多年前这位前辈遭遇的事情。
李卿云没走出来。
但他托人为他这个小辈送来了一份底牌。
也即是那个装满犯罪证据的u盘。
闪城的下一步当然是要向全国范围扩张，许温不可能一直留在江省这块地盘。
或许他往外走一走，便能暂时躲过顾洪的影响。
当然也可能陷得更深。
只是连顾洪都在找退路的危机，现在的他真能成为顾星若的退路吗？
没有人逼着许温，但他总觉得留给他的发展时间好像不多了。
回到车上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起。
许温本来只打算扫一眼看看谁发的，等闲下来再处理，但联系人上却写着“夏柠”两个字。
他打开短信，上面写着：“之前让你在茫茫大海中寻找我的书，这次我把写好的书稿提前发给你，注意查收。”
(本章完)
“骑手调度系统优化得怎么样？”许温主动问道。
万志调出实时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闪城的骑手定位点：“按你说的，我们在高校区和写字楼增加了备用骑手，现在高峰期也能保证30分钟内送达，另外，美团那边至少有二十个骑手今早跳槽到我们这儿，都是老手。”
许温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放松。
正休息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是顾星若打来电话：“我爸刚问我，你是不是会算命？怎么每次都能精准反击？”
许温轻笑一声，回复道：“告诉他，这不是算命，是算人心。”
他并不会算命，只是知道点未来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是他的秘密。
现在只需要装逼就好了。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她并未理会许温的装逼，飞快问道。
顾星若很怕闪城倒在美团前面。
毕竟这是她和许温的心血。
但现在好像不用她再担心了。
许温声音沉稳，听着就让人安心：“是的，再等几天都可以开庆功宴了。”
闪城这边的氛围逐渐恢复平静。
美团临江分部却越来越热闹。
总部审计组的突袭行动来得迅疾而无声。
清晨七点三十分，当黄建刚还沉浸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审计组组长林涛已经带着十二名专业人员站在了美团临江分公司的大门前。
保安刚想阻拦，林涛便亮出了总部签发的紧急调查令，钢印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办公室里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这戏剧性的一幕。
审计人员鱼贯而入时，前台的咖啡机甚至还在冒着热气。
黄建刚接到电话赶到公司时已是九点十七分。
他西装革履地推开玻璃门，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浮肿，却迎面撞见财务主管正被两名审计人员围在电脑前。
打印机正在疯狂吐纸，每一张都印着触目惊心的红色标记。
“这不可能.”黄建刚的嘴唇颤抖着，公文包“啪”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林涛从会议室走出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纸页边缘还在发烫：“黄总，解释下上个月转入你小姨子账户的87万商户补贴款？”
与此同时，临江早高峰的地铁里，无数手机同时弹出了《财经周刊》的推送通知。
记者精心炮制的长篇调查《补贴大战背后的黑洞》配着九宫格图片瞬间刷屏。
第三张照片里，是黄建刚和情人幽会时候的场景。
微博话题#美团经理克扣骑手血汗钱#在上午十点零八分冲上热搜时，相关讨论已经突破二十万条。
许温选择在这个微妙时刻接受了记者的专访。
采访地点正好是他的办公室
他穿着简单的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当记者问及对近期行业乱象的看法时，许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商业竞争应该有底线。”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他的脸上：“我们始终相信，真正的竞争力应该来自产品和服务，而不是.”他恰到好处地停顿半秒。
“某些见不得光的操作。”
这段采访视频在各大平台播放量半小时内突破百万。
许温的微博号也专门转发了这条采访。
闪城敏锐抓住了这波流量。
下午三点整，官方微博发布#安心外卖#话题，同步上线了“商户资质全透明查询”功能。
他们在演示视频里展示了新功能。
用户只要长按店铺logo三秒，就能看到该商户的食品安全评级、厨师健康证有效期等二十多项数据。
更绝的是闪城在骑手端同步更新的“阳光账单”功能，每个骑手都能实时看到自己每单补贴的精确到分计算方式，与美团爆出的“糊涂账”形成鲜明对比。
商户端的风暴来得比预期更猛烈。
晚上八点，美团临江分公司灯火通明，三十七家合作商户的代表挤满了会议室。
带头的是做了十五年小龙虾生意的张老板，他拍在桌上的不是解约函，而是厚厚一迭未结清的补贴申请单：“三个月了！每次问都说系统升级，原来钱都被你们黄总拿去养小三了！”
美团运营总监的辩解淹没在商户们的怒吼中，不知谁喊了句“找闪城去”，人群顿时像退潮般涌向电梯。
闪城连夜启动的“商户紧急援助计划”像一场及时雨。
承诺48小时结款，超时按日息0.05%赔付。
大批美团的独家商户选择开通闪城渠道。
黄建刚的最后挣扎发生在次日上午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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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部手机镜头记录下这个男人如何狼狈地摔倒在台阶上，定制西装的肘部擦出破洞，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
同一时刻，美团总部的危机公关会议正在进行，投影仪在墙上投出六个血红大字。
“切割，立即，彻底”。
美团临江分部的混乱局面彻底爆发后，许温在闪城总部召开了一场公开的媒体发布会。
会议室内座无虚席，各路记者早已架好摄像机，闪光灯不断闪烁，等待这位年轻的ceo公布最新数据。
许温站在台上，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清晰展示着“三维评级系统”的监测结果。
美团临江地区的订单投诉率高达15.3%，而闪城的投诉率仅为2.3%。
“这不是简单的数字对比，投诉率背后，是用户体验的真实反馈，也是平台运营能力的直接体现。”许温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至详细的数据分析图表，美团的投诉主要集中在配送超时、餐品质量问题以及补贴未到账等方面，而闪城的投诉则多为个别骑手服务态度问题，且处理效率极高，平均解决时长不超过2小时。
台下的记者迅速记录，有人举手提问：“许总，美团的高投诉率是否与其近期内部混乱有关？”
许温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出一组数据：“从‘三维评级系统’的监测来看，美团临江地区的运营质量在黄建刚事件爆发前就已经呈现下滑趋势，而近期的事件只是加速了这一过程。”
他顿了顿，语气略带深意：“商业竞争的核心始终是用户，如果平台无法保障最基本的服务体验，再多的补贴也留不住人心。”
发布会结束后，闪城趁热打铁，联合临江市消费者协会正式推出“先行赔付”制度。
该制度规定，用户若在闪城平台下单后遇到餐品质量问题或配送严重超时，经平台核实后，无需与商户扯皮，闪城将直接向用户先行赔付现金补偿，金额根据问题严重程度从10元至全额退款不等。
相比之下，美团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由于临江分部的财务问题被曝光，总部紧急叫停了原本计划的大规模补贴，资金链骤然吃紧，根本无法跟进闪城的“先行赔付”制度。
更糟糕的是，美团此前为了抢占市场，已经向商户承诺了高额补贴，如今不仅无法兑现，还因黄建刚的贪污案导致商户集体倒戈。
许多原本与美团签订独家协议的餐饮老板，纷纷转向闪城，甚至主动在店铺门口挂上“本店已入驻闪城，欢迎下单”的横幅，生怕消费者误以为他们仍是美团阵营的一员。
美团总部的高层震怒，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最终，为了挽回声誉，美团决定彻底切割与黄建刚的关系，不仅将其移送司法机关，还主动配合调查，提供了一系列内部证据。
法庭上，黄建刚面色灰败，面对铁证如山的数据和钟明作为污点证人的指认，他最终当庭崩溃，承认了自己挪用公款、篡改数据的事实。
庭审结束后，媒体蜂拥而上，镜头前的黄建刚早已没了昔日的嚣张气焰，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美团临江分公司在经历这场风波后，被迫大规模裁员，业务急剧收缩，最终只能龟缩回自己熟悉的团购领域，彻底退出了与闪城的外卖市场竞争。
而闪城则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了在江省的市场份额，订单量再创新高。
办公室里，许温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顾星若站在他身旁，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美团彻底退出临江市场了，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向全国扩张了？”
许温转过身，目光深邃：“不急，先消化好眼前的胜利。”
顾星若撇撇嘴，但心里明白他说得对。
在这么多事情中，他好像从来都没错过。
她和许温并肩而立，轻声道：“至少现在，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
洪景实业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许温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不断跳动。
前两次他来这的时候都有顾星若那个“小秘书”陪同，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来。
顾洪这次只叫了他，并且特地叮嘱他不要让顾星若跟着。
电梯门无声滑开时，顾洪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
办公室依旧和许温记忆中一模一样。
欧式的装修风格中混杂着一个完全不搭配的火炕。
“来了？”顾洪没有转身，手里转动的紫檀手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明明是夏季，但办公室的火炕却烧的正旺。
头顶上的中央空调呜呜作响，不断吹出冷风。
许温猜测顾洪或许是那种喜欢开着空调盖被子的人。
他注意到炕桌上摆着两杯茶，碧绿的茶水在玻璃杯里舒展，热气已经变得稀薄。
许温也不客气，他径直走到火炕边坐下。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顾叔叔找我是为了美团的事？”
顾洪终于转过身，眼角笑纹里藏着锋利的审视。
“临江日报的专访我看了，‘商业竞争应该有底线’，这话说得漂亮。”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突然将平板电脑推到许温面前，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黄建刚被记者围堵时摔破西装的狼狈画面。
许温没有碰平板。
火炕的热度透过裤管传来，上头还有空调不断吹出来的冷气，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美团自己埋的雷，我们只是恰好点了引线。”他淡定回道。
“恰好？三批证据分开发给审计部，媒体爆料和骑手谣言同步发酵，连’猜你想吃‘功能都提前上线，这局棋你至少布局了两个月。”顾洪突然大笑，笑声震得茶杯里的水面泛起涟漪。
许温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说这都是他临时想的，证据也是不就前才巧合拿到。
这就有点不给大佬面子了。
他只好谦虚的回道：“您过奖了。”
许温端起茶杯，水温刚好是可以入口的温热。
这让他确信顾洪是掐准了他到达的时间泡的茶。
“闪城只是运气好，赶上美团内部分赃不均。”他继续说道。
顾洪突然倾身向前，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声音不高不低。
没等许温回答，他又继续说道：“你把这一切都变成了多米诺骨牌，最后只是轻轻一推。”
“江省只是个小池塘。”顾洪突然转换话题，从炕桌抽屉取出份文件。
许温瞥见扉页上写着“全国扩张可行性分析”。
这大概是顾洪手下的人做出来的。
也就是那些在会议室提问他的人。
“等走出江省，各个大厂，还有那些地头蛇的盘根错节，洪景在长江城市线上的物流网络，倒是能帮闪城省不少力气，你可以借着这些物流网络，慢慢往大城市覆盖。”他意味深长地摩挲着文件边缘。
火炕的温度突然变得灼人。
许温想起李卿云的警告。
顾洪给的每份礼物都标着隐形价码。
他假装整理袖口，避开对方压迫性的视线：“闪城还是想先夯实本地市场。”
顾洪点点头：“你想要慢慢来是好事，但我记得你在企划书上也说过，在外卖这块市场上，时间不等人，对手很快就会追上来，我觉得你需要再加快点速度。”
许温并未着急回复，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十三中要搬去开发区吗？”许温突然问道。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确认一下这件事。
因为他的重生，很多事和很多人都跟着改变了，但这件事绝对是最大的。
顾洪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放下茶杯时故意用了点力，瓷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实业的事你不懂，人又不是全能。”他冷声道。
这个回避太过明显。
许温想起陈天宝电话里说的“两万一平内部价”，又想起保险箱里那个记载着顾洪海外离岸公司的u盘。
火炕的热度突然顺着脊椎窜上来，他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寸。
“我老了。”顾洪毫无预兆地叹息，手指无意识抚过相框。
这个动作让他袖口上移，露出手腕内侧的褐色老年斑。
“现在是你这样的年轻人的天下。”他说“年轻人”时目光扫过许温的左手，那里戴着顾星若送的戒指。
秘书的敲门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顾洪已经恢复成那个无懈可击的商界大佬，仿佛刚才的短暂失态从未发生。
“让她送你。”他起身时整理西装的动作像在穿戴铠甲。
再次走进电梯时，许温透过缓缓关闭的门缝，看见顾洪正站在落地窗前凝视城市。
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却让身影在玻璃上的倒映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十三中搬迁这件事的真相。
秘书并未带着他从正门离开，而是又一次带着他来到那部秘密电梯。
等电梯的途中，秘书又说了一遍密码。
许温没忘，但他还是安静的听着。
他感觉，顾洪好像生怕他忘了这件事一样。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许温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顾洪对闪城不同寻常的关注，他的大额投资，还有那个被刻意回避的问题。
所有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景：顾洪在给顾星若铺退路。
而自己，或许也是这退路的一部分。
许温已经嗅到了危机。
怪不得李卿云要特地约他吃饭提醒他。
他感觉自己正在经历许多年前这位前辈遭遇的事情。
李卿云没走出来。
但他托人为他这个小辈送来了一份底牌。
也即是那个装满犯罪证据的u盘。
闪城的下一步当然是要向全国范围扩张，许温不可能一直留在江省这块地盘。
或许他往外走一走，便能暂时躲过顾洪的影响。
当然也可能陷得更深。
只是连顾洪都在找退路的危机，现在的他真能成为顾星若的退路吗？
没有人逼着许温，但他总觉得留给他的发展时间好像不多了。
回到车上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起。
许温本来只打算扫一眼看看谁发的，等闲下来再处理，但联系人上却写着“夏柠”两个字。
他打开短信，上面写着：“之前让你在茫茫大海中寻找我的书，这次我把写好的书稿提前发给你，注意查收。”
(本章完)